第四章｜云梯尽头，剑门之外 (第1/4页)

    石梯b想像中更陡。两侧是风凿出的断壁与苔痕，偶有碎石滑落，叮叮地撞在台阶边缘。走到半日不到，林凡的腿像灌了铅，汗顺着下颚一串串滴在石面，立刻被风吹乾，留下细盐般的白痕。远望时只觉这条路不长，真走上来，台阶便像伸向云腹的灰鱼背，看不见尾。

    他前头十来个少年也已气息紊乱，脚步发虚，却无一人喊退。林凡咬住後槽牙，把呼x1拆成一小段一小段去数——x1三步，吐三步——让自己不被x口那团乱火牵着走。背上的小包裹在肩胛摩得发痛，他乾脆把包裹解下，用绳索系在腰间，两手去攀前面更高的石棱。

    忽然，一声尖叫从後头刺破风声。人影一晃，有个少年脚下一空，整个人从台阶边翻落下去。几乎同一瞬，半空划过一道乌影，一名执事弟子不知从哪里掠出，拎住那少年後领，脚尖点了两下气流，又把人安稳地送回山脚。

    「我放弃！放弃！」少年的声音在风里散成碎末。

    脚下的石梯像被人敲了一下，众人都短暂停步，又很快把视线收回。林凡没回头，指尖蜷得更紧。他知道自己不许有第二个念头——父亲拿菸锅敲桌沿的声音、母亲把包袱缝得密密的模样，都清得像眼前，让他只剩一个方向。

    两日过去，前头那一串身影渐渐稀薄。林凡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半途折返，脚底起的水泡破了又起，鞋里全是黏腻的刺痛。他索X跪爬，两掌按下去再抬起来，每抬一次，掌心便留下一朵细红。